家,大概五娘也只能像那些惯常听说的人老珠黄的娼*那样,买个女孩子,zuo她的“嬷嬷”,教她歌舞,让她继承自己的旧业……
更何况五娘还有麝香说的病。
芸香正想着,思绪被屋里面摔东西的声音打断。想来是乘凤气恼了。
——好了,好了。别闹。
五娘这么劝着,屋里终于安静了。
——乘凤。五儿我就算走,也是在你回山西以后。这回你回来我能再见着你已是大幸,即便我不走,以后也再没这样的机会。你就当五儿没走,还在这家里享福就是。
五娘说完,屋里就是一片*寂。
…………
陌sheng的室*一片昏暗。飘着黄梅天发霉的气味。
十六岁的永言刚除了孝服,小心地站在通往里屋的门边,一面守候,一面向里面窥看着。
——我们王家可不能bai养你。
永言从蓝布门帘的*隙chu小心地窥进里屋,只看得见那个她叫zuo“舅舅”的人跷在茶桌边沿上的两只脚。
男人的声音*混不清,嘴像是歪着,合不拢似的。随后呸呸两声。
在剔牙。
——以前就听我姐姐说,她教你唱了曲子,还识了字?嗳……有副好嗓子倒是不错,来,挑你会的唱一段。
这个叫“舅舅”的男人语声忽然轻薄起来。
永言躲在门背后不由得一个寒颤。
她没见过男人们酒桌上拥*同欢的情景,但凭着少女天sheng的警觉*,隐隐感到了其中的不怀好意。
记忆里的陌sheng*屋在这里忽然开始倾斜。一片混*。所有的声音都听不清了。
远远的,身后的院子里传来失控的尖叫声。
——……*人……**子!……带着那*丫*,滚!
永言惊惶地转过身。只见外间的门口,那个自己称为舅*的女人正疯疯癫癫地朝着屋里歇斯底里。虽然被几个女工强行拖着,仍然仿佛弦上的箭随时要*进屋里,掐上永言的脖子,将永言sheng*活剥下去。
那面rong夜叉罗刹般狰狞。
永言正恐惧着,身后的门帘突然掀起。
是暮姨。
她看见永言,一把搂在怀里向外间的门口后退了几步。
永言仰*看着她寻找庇护,她却*睛**地盯着屋里正往外走出的男人。
男人的脸上带着轻亵的笑rong。
——我会出去找工,再*再累我都能zuo。我赚gangan净净的钱给你看,绝不拖累你们王家。
…………
……不知道暮姨现在怎样了。芸香想着。暮姨去别人家zuo女工的第一个月,自己就被恼羞成怒的舅舅连蒙带骗卖到此间。此后就再也没了联系。听说自己被卖掉的消息,她一定很痛苦吧。
不知道舅舅会不会再*迫她。
——……她*定不愿意。
芸香忽然听见五娘这么说。大概五娘说的“她”是*三娘。或许乘凤还想要去恳求三娘把五娘留下。五娘说的也对,三娘板着一张脸,虽成了寡*,主*的威严不能不讲。让她收回成命*定不愿意,更何况五娘这次的事不比平常。
芸香正这么想着,里面又忽地寂然无声了。
这时候芸香记起自己的来意,就要回屋。谁知道刚把门帘挑出一道*,就看见了床上*吻得火热的两张脸。
五娘脸朝着门口,瞥见芸香进来,忙丢开乘凤的*:芸香,别……
话还没说完,嘴就又被堵住了,呜的一声。乘凤的手蛮横地伸到她的小袄里揉捏。
芸香便只当什么都没看见,进屋拿了针线,就放下帘子到外间,丢下身后五娘嗓子里忍不住ji出的**。
接下来的两日,五娘和乘凤几乎就没下过床。好像**前最后的狂欢。三娘召唤也不予理会,躲在屋里bai日宣*或沉沉而睡。芸香麝香早就习以为常,剩下的丫鬟们一开始被闹得整夜睡不着,好在很快就xue会了互相找乐。据说三娘听见此间的情形,苦在有气无chu撒,只能摔下筷子回到屋里念佛,向众多神佛菩萨祈祷这两个**早日各回各家。
看着豁出一切只顾和乘凤欢会的五娘,芸香渐渐担心起自己在五娘走后的去路。五娘一走,自己多半要侍奉三娘,肯定*不到配鸾那儿。上次那件因芸香的琴起的争端仿佛还在目前,这件事三娘也一准记得。只要三娘还记得这件事,她就准定不会给自己好脸看。
那又要如何是好呢。派去zuo*活还好,如果再被变卖,就……
*梦骤醒。芸香在矮榻上猛地睁开*睛。窗外天*将晓,一边的大床上已经安静了。
她看见一个弓着背坐着的影子。
还是五娘。
五娘只穿着一件薄绸袍子,半跪在床上,揭开乘凤身上的被子。乘凤微微发福的全*身体就*出来了。五娘的一双*睛闪着光,向侧躺的乘凤的两股间窥去,像是在找什么东西。
清晨窗纸里透出的淡淡曙光里,五娘专注的表情让芸香莫名得有些*悉。
就好像在翻检一本书。芸香想着。
忽地,乘凤扭了扭身。五娘连忙向一边挪让。
要醒了?芸香想。
没想到乘凤只是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