遍。
迟扬今天没穿校服，浅*外套看起来柔软无害，与清冷的夜*格格不入——从背后看很难想象穿成这样的男孩子会抽着烟，面无表情的模样无端有些凶狠，分明长了一张端正好看的脸，却隐隐透出不耐烦的痞气来。
谈了恋
之后他其实很少心情不好，有意避开了让他烦躁的人和事不去提及，也不想让何弈看到自己那副混混似的难堪样，甚至这一次*烦事找上门来，他都没有像往常那样真的翻脸——也许何弈真有这种魔力，能让身边的人跟着安静下来，戒骄戒躁，一心向善。
怎么说得跟神仙似的。迟扬被自己逗乐了，按*手上燃到尾的烟，顿了顿，转身走出几步放进了垃圾箱里。
确实，近朱者赤。
他顺势靠在栏杆上，也不*意会不会弄脏衣服，视线越过屏幕，看向对面教xue楼一格一格、敞亮分明的灯光——隐约能看见xuesheng的**，不用看他也知道这时候何弈在哪里，用什么样的姿势低着*写作业。
会分出那么几分钟的余裕来想他也说不定。
他的屏幕还亮着，和对方——他sheng*——的聊天记录停在最后一条语音，发送时间是两个小时前，再之前是通过好友申请的那一句“你已添加了风筝，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”。
其实也不算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，姘*被人打伤致*，一个女人无力抚养，把孩子送进了孤儿院，几年后有了新的家庭，为另一个孩子的wei来*心……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，甚至心情毫无波动，像是站在了场景之外，沉默地观看一场闹剧。
有些可笑。
“十几年前的事了……”他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，像是读给自己听，意味深长，若有所思。
xue区*，养家糊口，好的wei来——这些遥远的词像是将他拉进了某个错*的时空里，强迫他去想些从前没有想过的问题，关于没有别人*心的他自己的wei来，他浑浑噩噩一sheng的终点，他的下一步，他的前路。
十几年前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，没有*望，该就这么不挣扎也不反抗地沉入梦魇。
然后他遇见了何弈。
晚自习下课后何弈还是去了天tai。
夜*模糊，附近也没有灯，唯一的光线来自人群熙攘的教xue楼，少年站在名为“放xue”的盛大雀跃里，背影*廓挺拔分明，耳机绳晃晃**，烟雾缭绕，与哪里都格格不入。
何弈看了片刻，慢慢走过去，怀着自己都不明确的隐秘心思伸出手，从背后抱住了他。
迟扬一僵，过了几秒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，握住他伸到自己身前的手，声音有些哑，是极度戒备后的放松：“你怎么来了……”
“回家了。”陈述天气般平静的语气。何弈说罢，略微退后了一点，倒也没有抽回手，似乎是在等他转身。
迟扬嗯了一声，松了手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，回过身来低*看着他——这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支烟，只燃了微末的一点，烟尾的火星随着吐息缓缓熄*，又突兀地亮起。
何弈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，试探道：“你是不是……心情不好？”
他说话也带了一点鼻音：“嗯？”
心情不好也不会告诉他的。
“没什么。”何弈同他对视片刻，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伸出手，动作自然地拿下那根烟，衔在嘴角尝了一口——还是烟草浅淡的涩味，隐隐发苦，与他从前尝过的那些又似乎不尽相同。
“戒了吧，对身体不好，”烟雾随着嘴*的开合缓缓腾升，没入gan冷的夜风里。何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，似乎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关心或劝诫，也并不期待对方听从。
迟扬看着他动作娴*地按*了烟，没有阻止，视线又转回那张形状好看的嘴*上——几秒前碰了他抽过的烟，似乎已经留下了他的味道。
或是聊以平复心情的，尼古ding的味道
“嗯。”他低下*，怀着某些近于寻求wei藉的情绪，吻上了何弈的嘴*。
确实带上了浅淡的烟味，**缕缕，哪里都是苦的，哪里都甜。
“过个瘾，”迟扬的嘴*磨蹭着他的，*昵暧昧，说话也*混，“哥哥不让抽，我就戒了……反正校规也不让，gao中sheng不能抽烟喝酒，不能逃课，我可乖了。”
能说的都让他说了。何弈被他*得有些恍惚，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：“你……”
迟扬似乎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*，话音还是低，悄悄话似的只说给他听：“认真的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……以后你就是我的校规，嗯？”
似乎只是寻常的**，甚至有些无厘*——何弈听完却一愣，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开*，像是沉在热shui里昏昏*睡的人被shui怪缠上，陡然清醒过来。
距离太近，只能看见对方模糊的眉**廓，还有*底罕见的、某种复杂又深沉的情绪。
怎么可能——连他都不过十几分钟前偶然肖想的事，为什么迟扬却仿佛已经知道了，还用这种语焉不详的方式说出来，仿佛真愿意照zuo似的。
这太不合逻辑了。
迟扬又贪恋地碰了碰他的嘴角，终于不再执著于对方*齿间那一点残留的烟草味道，直起身子，*底复杂的深情一晃而逝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：“怎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