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？”姚芯佯装sheng气，把毛巾从*上拿下来，用尚还泛着*意的*发在他肩窝chu一通*蹭，“你又没有比我好多少。”
事实如此，程湛平时都熨烫得一*不苟的衣服此时皱**地贴在身上，出门前*心打理过的*发也完全看不出任何有型的历史，几缕发*从额前落下，却意外柔和了程湛平时sheng人勿近的严肃气场。
“天啊，”姚芯托着腮看他，突然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感叹起来，“叔叔，这样显得你好年轻啊。”
程湛先是一愣，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拿自己现在的发型开涮，无奈之下只能笑骂一句，“小混dan。”
虽然他明bai姚芯说的只是玩笑话，可说者无心，听者有意。程湛不能否认，始终存在于他心底的那根隐隐不安的弦，此时被姚芯简单的一句话拨动，发出了不和谐的音*。
一直以来，他都有这方面的担心。从他认识姚芯的那一刻起，他就已经被摆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。他是姚芯父*的合作伙伴，是姚芯从十五岁叫到现在的“程叔叔”，是姚芯如今在工作上的上级。
虽然现在才担忧起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晚了，可他还是忍不住想，姚芯真的能接受自己的感情吗？或者说，他应该让姚芯接受吗？
他在姚芯成长的年月里扮演了太多角*——亦师亦友，如兄如父，姚芯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要找他商量，身边发sheng的事情要跟他分享，程湛有时甚至会觉得，姚芯在自己面前，比在他真正的父*面前还要自在，还要像一个小孩。
感情的界限总是模糊不清、难以辨认的，就连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也不例外。在变化发sheng的那一刻之前，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孩子，产sheng除了
护与友情之外，其余的感情。
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，都似乎为人不齿，这段关系并不比世间任何一对不被接受的感情光彩，它同师sheng之恋、兄di相同样违背道德。
在程湛对姚芯说出那句“我你”之后，两人曾在聊到过去时提起——姚芯说，当时他带着柯安远回家，姚之明听到他说这是他的男朋友之后，表情恐怖得像是立刻要从抽屉里掏出一把*来把柯安远毙了。
姚芯把这桩旧事当作笑话提起来，说完歪倒在程湛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但程湛却一点也笑不出来，他心想，姚之明也会把我给毙了的。
毕竟姚之明在商业场上和他称兄道di，而他居然在打对方宝贝儿子的主意。
而此时此刻，姚芯对他的想法一概不知，也许就算他知道了，也只会说他是在杞人忧天，“我爸他现在都在坐牢，哪里还能管你呀？”——他想象中的姚芯晃*着双*，一派天真地答道。
但程湛自己知道，让他有所顾虑的从来都不是姚之明，而是姚芯。
就好比现在，姚芯没有为错过一场*星雨难过，也许是因为程湛承诺过他还会有很多很多场，而他就连被雨淋*也没心没肺地笑着，甚至还能出言*侃自己。可程湛心里想的却是，雨下得这么大，一会该怎么下山，会不会有危险？姚芯被淋*了，回去之后会不会感冒？……最后，同时也是最让他难过的一点，wei来的日子里，他能陪姚芯看的*星雨又少了一场。
你瞧，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——年龄的沟壑，身份的隔阂，过去十年留下的烙印，永远也无法抹平。他们还能再一起gong度多少个十年？
姚芯轻盈如*灵般的心灵，衬托着程湛的灵魂愈加苍老了。他的感情，他的*望，对于姚芯来说或许太过成*，甚至有一点儿沉重，就像是一座大山——它已经压得程湛快要喘不过气来了，他怎么忍心再将其施加到自己所深的那个人身上呢？
“*星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