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?”南飞瑀微笑,略长的黑眸也泛着笑意,明明笑得万般儒雅,但刘尚书却开始打颤。
“尚书方才不是还说得振振有词,现在又不敢?那幺,尚书是想要如何呢?说来让朕听听。
”
“臣、臣……”皇帝的口气愈柔和,刘尚书就愈恐惧,怕得说不出话来,他急忙向站在一旁的左右丞相求救。
左相*观鼻、鼻观心,当作没看到,右相在心里叹口气,也看不下老同袍被皇上吓成这样,只好站出来。
“请皇上息怒。
”
“怒?”南飞瑀轻轻挑眉,嘴边*笑。
“右相,朕何时发怒了?”他一直都很wen和呀!
“皇上,尚书素来忠心耿直,会提出选妃之事,也是关心皇上,毕竟皇上已过弱冠,可后*却无妃子,皇上,这于礼法不合,何况众臣与天下百姓都期待太子的诞sheng。
”右相不卑不亢,恭敬地说道。
“右相,你们该关心的是guo事,而不是朕的事。
”要不要选妃,由他来决定,而不是他们。
“皇上,恕臣大胆,事关皇上的后嗣,这不也是guo事吗?”右相的话让南飞瑀微眯眸。
“所以……右相的意思是你们管到底了?”他淡淡开口,*畔的笑仍不变,只是点着大*的手*却已停下。
“臣不敢。
”右相的态度不变,仍然维持沉稳。
“只是希望皇上能够好好考虑后*的事。
”
南飞瑀看着右相,右相站得直挺,一双*练的老*没有*毫闪烁,仅是沉静面对。
南飞瑀在心里冷哼,面对这辅佐自己的二代老臣他是尊重的。
“尚书,起来吧!”他也知道尚书的忠心,只是不悦他管自己的事。
“谢皇上。
”刘尚书抖着*站起。
“后*的事朕会考虑。
”他勉强退一步。
“在朕考虑完前,你们谁也不许再提选妃的事。
”
“是。
”众臣回道。
“退朝吧!”南飞瑀挥手,不等众臣回礼,立即起身离开大殿。
南飞瑀回到清华*,自己换下身上的龙袍,他从来不让*女贴身伺候,身边除了随身的近侍外,他都自己动手。
陈玄递上衣袍,他服侍皇帝多年,也知道他的习*,利落地将皇上脱下的龙袍和皇冠整理好。
“皇上,小的去传早膳。
”皇上的贴身近侍只有他,因此身边的琐事都是由他chu理。
“嗯!”南飞瑀轻应一声,穿上月bai*绣着*致龙纹的衣袍,他将袖口折好,*戴金*冠,一身华贵的气质展*无疑。
他踏出*室,陈玄已在桌上备好膳食。
“皇上,请用膳。
”在南飞瑀坐下时,陈玄递上象牙箸,随即弯身告退,站在殿外等候吩咐。
南飞瑀安静地用膳,偌大的寝殿里,只有筷子碰到碗盘发出的轻微声音,而这样的寂静他早已习惯。
从七年前开始,他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安静,不再有人陪他用膳,也不再有人为他夹菜,wen柔地拿着手巾为他擦嘴。
会这幺对他的人,都已离开。
乌黑的*眸微微一沉,夹菜的手微顿,可随即又恢复平稳,端着碗,他一口一口吃着。
桌上的菜**致mei味,而他,早已索然无味,身为帝王,他只能待在这皇*里,哪也不能去。
即使微服出巡,即使秋猎,即使到别*避暑,最后,还是要回到这个华丽的皇*。
他,永远不能离开。
这是他的责任,他知道;他更知道,这样的寂静,他要面对一辈子,他早已有心理准备。
早在他放手的那一刻,他就知道,他要背负的是什幺。
年*时,他被保护着,当他有能力时,换他保护她们──他最重要的*人。
他,放手让她们离开,他已长大,不再需要她们守护,他知道,这一分别,再无相见之日。
他早已准备好,du自一人走在孤du的君王之路上,而他也习惯了,只是……现在,心却莫名地觉得空。
放下碗筷,南飞瑀为这种莫名而来的空虚感到好笑,坐拥天下人羡慕的权势,他有何好空虚的?
只是……环视沉寂的*殿,他能听到的,只有自己的呼*声,剩下的,除了静还是静。
他可以让人喧哗,让一群人围在身边伺候,可是,却仍驱赶不了空**的寂寞。
是的,他寂寞了。
他想要有人陪,想要有人说话,想要有人关心,想要一个……他可以全心信任的人。
徐徐垂下*,南飞瑀想到早朝的事。
“选妃……”让一群女人待在后*,为了争宠勾心斗角,再为自己招来更多*烦?不,他不!他要的,是唯一。
信任的人,只要一个就够了。
抬眸不经意地看向挂在墙上的灯笼,南飞瑀不禁想到当年遇到的小女孩,他起身拿下灯笼。
红*的灯笼纸早已褪*,不过没有破损,他一直将这灯笼小心地保存着,不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