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,*,我在这边挺好的。而且…沈安昕也会照顾我的。”
“要叫‘小姨’。”心情大好的她,话语中没有责备的意思,“这次多亏了她bang忙吧?”
“是啊,多亏了她呢。”杨寻顿了顿,说了个善意的谎言,“是她自己让我别叫小姨的,说都把她叫老了。”
原来拒绝“小姨”的称呼,是因为他和沈安昕之间的*情早已淡薄。但现在,他只是单纯不想强*自己和沈安昕的关系——哪怕这样只是掩耳盗铃。
“算了,你们从小就这样。安安也是,在你面前没点长辈的样子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杨寻赶紧抓住机会拉低沈安昕的辈分,“*,我记得你说过,外公外婆走得早,沈安昕是不是相当于被你带大的?”
“算是吧。但她从小就懂事,又聪明。很多事情,都是她在替我拿主意。杨寻,如果她让你zuo什么事情,或是给你什么建议,最好是听她的。她…一直是个有办法的人。”
“好的,*,我会听她话的。”杨寻有些言不由衷道。
“嗯嗯,她在吗?让她听听电话吧。”
“她…出去了,好像是xue校有什么事吧。”杨寻连忙撒了个不太gao明的谎。
“好的。她一个人也挺不rong易的,你也要尽量多照顾她一些。”电话那*的**停顿了一下,继续道,“特别是,让她少喝点酒。喝多了伤身体。”
与**的通话让杨寻重新开始思考自己与沈安昕之间的关系。
荷尔蒙上*的他,压根没有考虑许多事情。例如,社会关系。
虽然他不愿意承认,但沈安昕与他之间,存在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。仔细想来,他与沈安昕之间的阻碍,只怕比他与已经变心的前女友小夜之间的阻碍更大。
沈安昕一直都是这种理智的状态。因为,她根本没考虑过,会和自己在一起。
让杨寻难过的,也恰恰是这点。他会被沈安昕当作xuesheng、当作侄子、当作病人,甚至当作一夜情的对象,却唯du不会当作可能gong度一sheng的人。
而且,关于她,仍有太多的wei知。虽然已经两次与她“坦诚相见”,但杨寻对他的了解,却没有增加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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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他现在的chu境,也没有条件来更多的了解她。难道,要等到考上大xue,或是正式走入社会,在开始吗?
不,不行。他等不了那么久。
他拿起手机,回拨了**的电话。
“*,我想要一些钱。画室那边的费用,我不想让沈安昕bang我垫。而且,在画室的这段时间我可能要租*子,所以……”
“好的,我这就给你转。十万够吗?”
“用不了那么多,*。”
“没关系,你先收着,不够再问我要。”
“那好吧。*,家里…还有钱吗?”
“你放心,这些年虽然我没有出去工作,但你爸给我们留下的钱,zu够衣食无忧了。甚至,连你以后娶妻sheng子买*的钱都是有的。之前,你文姨告诉我男孩子要穷养,所以一直没和你说过家里的情况。现在你已经成年了,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。这方面,你完全不用担心,zuo自己想zuo的事情就好了。”
“*,爸…当时就给我留了那么多钱吗?”杨寻好奇道。
“也不是。当时,他名下的存款只够我们基本的sheng活开支。不过,他的葬礼之后,有一位洪先sheng联系了我。他自称是你爸的合伙人,他们是*下签订的协议。他的手里,还有你爸的十多幅画,按照他们的约定,这些画他们各占50%所有权。”
“那,您和这位洪叔叔,见过面吗?”杨寻追问道。
“没有。他说他人在北京那边,平时也很忙,不方便见面。不过让我放心,他会在合适的时机将手里的画卖掉,并把我们应得的那份打过来。
“当时,我手里没有任何凭据,也只能选择相信他。不过,他说的应该是真的,这么多年,他陆陆续续打过来很多钱,连同每一幅画出售的全套手续。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感谢他。”
“*,等gao考完,我和你一起去找他吧。”杨寻道。
“也好。给你转过去了,收到了吗?”
“收到了,谢谢。*,我去xue习了,您早点休息。”
挂断电话,杨寻开始收拾客厅里的狼藉——这些,可不能让沈安昕看到。倘若让她看到自己*稚冲动的一面,和她在一起的难度就更大了。
他一张张翻开红糖shui浸润的画纸,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。这是他在**的严格要求下养成的习惯。他从小到达的零花钱和sheng活费都紧**的——他今天才知道,原来是拜他**的闺*,那位文姨所赐。
翻着翻着,他忽然觉得有些*彩的点子从脑子里蹦了出来。再次看向被染上颜*的画纸,那被浸润的图案,就像是在老家见过的起伏山丘。
他翻看着一张张画纸,上面的图案也随之产sheng细微的变化。终于,他翻看到其中的一张,上面的图案,已经接近了他心中的那座青山。
看着那张原本要被扔进废纸篓的画纸,杨寻的*前出现了那座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