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心里忽地起了一股奇怪的滋味。五娘她曾经是丫鬟们心中隐秘的“皇帝”，在这宅院每一个*暗的角落里占尽风*，芸香自己就是见证者。然而短短几天*，只为了一个乘凤她便jiang山尽失，如今又落得如此惨淡的收场，芸香还是见证者。史书上都说世事无常，斯须更迭如bai云苍gou。一座宅院，弹*间便已地覆天翻，竟然并无二致。
曾几何时，芸香心里对五娘的恐惧渐渐消退，剩下的，只有无尽的沧桑感。
……以及哀怜。
牡丹花开得太满，只能静静地等待凋谢，更何况是开在不合时宜的深秋。
芸香又立在*悉又陌sheng的院门口，在淡淡的夜*里叩着门。这是配鸾院子的正门。刚拉开一条*，里面就*出了茴香小小的脸。
——小姐在三娘那儿。
芸香心里懂得。自己刚从三娘那里来，配鸾不在那里。既然小丫鬟这么说，那必然是三娘吩咐的。自己是五娘身边的丫鬟，当然在被拒见的行列中。
——我……我可以等。
芸香鼓起勇气说着。
道一声“那你等着罢”，茴香便走到了院里。
远远地传来主仆的问答。
——是谁呀。
——五娘那边的芸香。
——永言么？快让她进来呀。
——小姐，这事，有些不方便，三娘说了。
芸香心中刺痛。禁止一切非礼之事玷污配鸾的视听是这家里的规矩，所以茴香没有明bai地说下去。可是芸香突然害怕起哪一天配鸾会知道自己在这宅院里遭逢的种种，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脏了。五娘不就是前车之鉴么。
——我娘总是这样奇怪。你就算叫她来说两句又怎的。
听配鸾的声音，还是旧样子，wen柔里带着一点恰如其分的撒娇。
然而……
茴香从门*里探出*来，东张西望，不见人影，遂不悦地撅着嘴转过身。
——小姐，她走了。
芸香躲在桂花树后面，听见院门关上，便放轻了脚步，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第二十八章
——要不，你跟我回山西。
芸香回屋拿zuo了一半的针线，刚走近五娘的*门，就听见里面传来乘凤的声音，立刻停住了脚步。
原来乘凤她还在。和五娘的事情已经被三娘知道，她却还敢来这里，也不避避嫌，芸香不由得暗暗吃惊。
——别*讲。哪里有嫁了人的女儿带着姨娘到婆家的道理。再者说了，我到你那儿怎么安置？怎么称呼？——总不能让我也嫁了你男人zuo小吧。你唉都是有孩子的人了。
屋里的五娘对乘凤依然是好言相劝，只是声音里有点淡淡的苦涩。
芸香听了也只能苦笑。五娘的去路终归渺茫。她出身不好，能够嫁给李家zuo小，就算是男人常年在外，也已经是人sheng中最好的着落。现在的五娘，眉*身段里虽说风韵犹存，然而三年大好青*过去，总是不及当年。倘若不能sheng养的事情又让外面知道，终究难以另投别家。
找不到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