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铁木所制,黑黝黝地,床*却凋有数幅合欢花纹,更有*藤缠缚,想是用以缚住受刑者手腕,避免受杖之际挣扎扭动。
那两条刑杖并不甚*,由淡红*绫缠裹,*绫一角在*风中轻轻飘拂。
芳芷不敢多说,起身走到刑床前,除去鞋子,趴伏在上面。
便有一名仆*道:「芳芷,你自家宽衣,还是我们代劳?」
裴璇已听得呆了,这才知道受杖还要除衣。
却见芳芷迟疑着以左臂撑起半身,右手掀起衫子。
唐时女子皆在裙*着绔,芳芷穿的便是一条缬花彩袴,她先将花袴褪至小*,再褪下浑*罗裙,立时*出bai玉也似一段肌肤。
其时天已三月,西京地气渐暖,但人在室外**肌肤,究竟还冷得紧,何况是这般*出大半身体,又贴着铁木刑床。
芳芷将手放入*藤藤圈之中,由一名仆*为她缚上,**肌肤犹自不住微微颤抖。
两名仆*举起刑杖,手腕动chu破空风声划过,便闻得一声闷响,便是捶落了第一杖。
芳芷重重一抖,那段静好优mei,有若山峦的雪丘上,登时现出浅绯杖痕。
廊下众女似已多经此事,只低*不语,只有裴璇喉间低叫了声,好像那刑杖是打在她身上一样。
她忽然站起身来,走到正饶有兴趣地欣赏芳芷受杖的李fu人面前,*气,低*,开声道:「李fu人……是裴璇换衣迟了,害得柔……柔*迟来。fu人但请责罚裴璇,裴璇……不敢违抗。」
她知今日之事已难善罢,自己、柔*乃至廊中这二十名女子的*命,说bai了都是捏在这老*手中,是以语气虽还有些*,辞令却已卑微得多。
李fu人好像刚刚注意到她的存在,微微笑道:「你姓裴?却为何不是河东裴氏一族?」
河东裴氏乃是贵族,才士gao官辈出,前几年薨逝的*相裴耀卿,被李林甫陷害的范阳节度使裴宽,便都是裴氏子di,但裴璇一个穿越者自然无从攀附。
她吃了一惊,想不到李fu人对自己的来路已经很*悉了。
却听李fu人笑道:「单为你姓裴,我便不能摧折于你,你只看着罢。」
她并wei下令停杖,说话之间又已有四五下刑杖着*的声音响起。
裴璇绝望回*,只见有个仆*牢牢按住了芳芷双手,收紧*藤,想是她已不耐疼痛,不由挣扎,而芳芷肌肤已印上数道*细深浅不同的嫣红*痕,斜斜*错,*若桃花,她整个身体因痛楚而贴紧刑床,**杖痕、雪bai肤*与黝黑刑床对比分明,*、bai、黑三**映,更兼刑杖挥动之际光影拂动,杖*彩练飘舞,恍惚间裴璇竟有种这不是挥杖残*而是点染丹青的错觉。
她猛醒过来,悲愤难抑,和身向刑床扑去。
那仆*收杖不及,这一杖正好落在她伸出的左臂上,裴璇登时疼得*前发黑,只想:「我的骨*断了!我的骨*断了!」
她慌*之中不及细察,只见自己左臂已是新添了一道绯红痕迹,连手背也被杖尾余力划过,略有破皮。
却听李fu人道:「彩云,你愈发蠢了。十郎最阿璇的手,你怎好伤了?休忘了将我的紫玉膏送去与她。」
那仆*登时跪下称是。
李fu人又道:「阿璇要代诸位受过,其志可感,如此,便撤了杖,换过荆条,责她五十记,也就是了。」
说罢,示意侍女相扶,施施然走入,竟是要裴璇在众目睽睽之下受鞭了。
已有人将芳芷扶起,其余诸女仍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。
很快仆*取来两根荆条,裴璇见势,咬牙伏倒床上,一用力,将裙和袴一股脑掀去,心道:「都是女的,我只当在公gong浴池算了,有什么好丢脸的。」
想虽如此想,但对于能否扛下这五十鞭笞,她实无半点把握,揭去衣裤之后,许是心理作用,只觉空气似乎比方才更冷了些。
没有时间给她*整心态,荆条已然落下,荆条击*的响声远比刑杖更为清脆,裴璇是先听到这一声,才感到*部那一下火烤针刺般的剧痛的。
她身体一抖,随即拼命抓紧了床**藤,**攥住再也不肯放开。
第二下、第三下、第四下接连而至,缭*鞭梢每次都在她还来不及感到疼痛的时候,就已重新扬起,然后挟着划破空气的尖锐响声再次甩下。
第五下时裴璇已出了一身的冷汗,她的身子也像芳芷一样,情不自禁地贴近了刑床,木料并不凉,上面还有方才芳芷赤*身体偎热的wen度,这种间接的*密接触,让裴璇在剧痛中忽然奇妙地忆起和另一个女*的*齿*缠,她抬起*看向柔*,只见她目光正向自己投来,点漆双眸中都是焦虑,映着日光,似乎还有泪光莹莹闪烁。
裴璇已经痛得失去理智的脑中,反而像漆黑寂夜闪过一线天光,她忽然不那么恨这个女子了。
这个念*只是一闪,她已没有任何余力再想他事,甚或连愤怒的力气都已快要失去,地下青砖块块,像是放大了的**陷阱,在她*前忽大忽小,呈现各种飘忽形状。
她脸面贴紧刑床,鬓发在疼痛汗shui之下早已**不堪,而刑床前端的藤圈颇为*大,原本缚不住她纤细手腕,她便只好抓紧了*藤,青**脉因用力而突出,反而衬得手背肌肤愈加bai